隨筆

160G的記憶體

狐又回來了。她一回來就跟我說,她的電腦壞掉了,叫我幫她看看。我說看看就好,不懂修。但她說家裡來了很多人,我就沒有去。我最怕和朋友的家人打招呼。 過了幾天,她又打電話來,說叫了朋友上去但也沒能修好。我和她的朋友通過電話談了一會兒,基本確定是硬碟的問題,就建議她拿出去修。 今天她的電腦修好了,還上了網。我問她是不是修好了。 她說是的,記憶體壞了。然後她還告訴我換了一個160G的記憶體。 我嚇了一跳,問她,是硬碟吧?

鵝是我一位朋友的外號。 我正在看余華的小說《我膽小如鼠》。看到男主角連鵝都怕,我就笑了。余華固然是寫得好玩,但我一想到我的朋友鵝,我就覺得特別好笑。

和狐認識一年有餘。幾天前我陪朋友去他母親家,到了樓下,發現我到了狐的住家下面。這個下面,和之前說的下面是一樣的,方位詞。 很久沒見過狐,而且似乎連網絡上也消失了她的身影。可是忙碌的生活,令我甚至到了這個時候才察覺狐的消失。在她的樓下等朋友時,我決定打個電話給她,但是不通,並非忙音。她去了哪裡呢? 我之所以知道她的家,是因為我曾經去過,還上去吃過她做的飯,不錯的。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去看《新變形俠醫》。那天,我不怎麼說話。 她跟我說過她的事情,只是我不清楚她是否因為那件事而消失了。我只能遠遠地祝福她生活如意。

到重慶去吃咖哩

重慶和重慶大厦還是有共同點的,就是兩個地方都能吃到辣東西,重慶是辣椒,重慶大厦是咖哩。 幾個星期前,朋友剛說起一塊兒去重慶大厦吃咖哩,我還以為他們是開玩笑。後來我們果然去了,她們帶著惴惴不安的心情。 重慶大厦是名聲在外,香港本地人恐怕都很少進去過,我也沒有進去過。不過由於豆腐最近在尖沙嘴某酒店實習,我去尖沙嘴吃了幾次飯後,竟也十分熟悉重慶大厦的方位,知道地鐵站哪個出口離它最近。不出意外,一到重慶大厦,我們就眼前一黑。這個地方是名副其實的黑色世界,很適合唱Beyond的《光輝歲月》。其實要找重慶大厦實在不難,看到門口有一群黑人兄弟,就對了。 進去重慶大厦也不用擔心找不到吃咖哩的地方,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去哪一家才好–選擇著實不少。我的那些女性朋友之所以惴惴不安,就是聽說重慶大厦拉客情況很嚴重。事實證明,只是聽說而已。那裡的確站著很多人,隨時準備為你服務,但也很安份。有趣的是,樓下擺著很多不同餐館的vip卡,看來來這裡做貴賓挺容易的。 我們選好了一家,拿了張vip卡,就上去了。到了那家印度餐館的門口,門口寫著「只招待會員」,就是說上去之前別忘了拿張vip卡。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家餐館還挺受歡迎。我們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能進去。等了這麼久,其實還另有原因。 在等待的過程中,老闆出來三四次,問我朋友同一個問題:「你貴姓?」對了,這位印度裔老闆是會講粵語的。這家餐館主要不是做印度人生意的。我觀察了一整晚,中西皆有,就是無印度人光顧。裡面的裝飾雖然有印度風味,但放的音樂卻不是印度的。之前我還以為有機會聽到印度Michael的歌,搞得很興奮。 後來終於有座位,但我們進去坐著還是要等。他們製作食物很慢,是我們需要等一個多小時才有座位的另一個原因。如果有一天印度發生饑荒,我相信一定與他們製作食物的速度有關。而他們製作食物慢,我又感覺可能與印度神油有關。 我們雖然好像點了不少東西,但是永遠處於飢餓狀態,這也算是體會了住在大厦的黑人兄弟遠在非洲的同胞一樣的痛苦了。同在一個屋簷下,也就得到了詮釋。 那次是城大的朋友們給我補祝生日。衷心感謝他們給我一次如此特別的體驗。其實咖哩有很多的做法。 [tags]重慶大厦,咖哩,印度[/tags] Technorati : 印度, 咖哩, 重慶大厦

我不是判官

朋友說我不公道。 這場是非,我本來不想捲入,只當路人甲,雖然我身輕如燕,飛簷走壁,哼哼哈兮,但到頭來還是避免不了,掉入了這個泥潭。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說這是一場是非。有男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胸」多吉少說的就是,女人越多,越不和諧。把它看得平淡了,也不至於現在這樣。 對於任何一場是非,只要是與我無直接關係的,我都認為,我加一隻腳進去,不僅無助於解決問題,還可能無意中達到煽風點火的效果。所以,我一律採取沉默態度。 要我說我的看法,我肯定做不到絕對的公道。我不忍心傷害任何一方,但我是人不是神也不是法官,我的五情六慾注定了我會傾向於某一方,我認為更需要我保護的一方。抱歉。 我不是不敢得罪任何一方,而是不想傷害誰。得罪一個人容易,要保護一個人原來是這麼困難的。所以,操縱輿論的權力對於男人來說,是多麼重要。

和豬頭羅的對話

神京 說 (22:35): 要不要和我一起捕蝦 walsinned 說 (22:36): 什麼時候? 神京 說 (22:36): 打完仗 walsinned 說 (22:36): 什麼仗 神京 說 (22:37): 越戰…

風,繼續吹

黑格比到來的那個晚上,我家廁所外的天花板掉下來一大塊石塊。幸好我一家人的腎都很好很強大,沒有半夜起床上廁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第二天的新聞將會是「公屋長久失修,半夜如廁砸頭」。 雖然屋外風聲呼呼,像有千軍萬馬正等著城門一破便攻進來,那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還是足夠把屋內所有人都驚醒,但一分鐘後仍無動靜,似乎天塌下來也不想去理,這一家身經百戰的人。我還是起床去看了一下,確認沒有砸死人,又回床上倒頭大睡。至於之後還有沒有人做出與我類似的行動,我不得而知,我一直睡到了天亮。 面對風吹破屋的境地,我和偉人的不同除了我住的屋比他的茅屋更危險之外,還有更不同的是,偉人在想「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而我只想自己不動安祿如山。杜甫的悲哀是,一千多年過去了,廣廈豈止千萬間,但每個人的一生都要交給富得流油的地產商。杜甫如果生在這個時代,唯一慶幸的是,樓市跌,他永遠不用擔憂那一間茅屋會令他背上負資產。 慚愧的是,那個夜晚曾經出現在我腦海的不是杜甫,而是豆腐。 我起床時,風已不大,掉下來的石塊也已清理掉了。家中只剩下我。或者還有充斥著整個屋子的黑格比。 當許多人還在猜想教統局關於停課的通知與自己是否有關時,我已毅然奔赴學校。儘管,風繼續吹。我只是奇怪,在教統局發出通知,只是特殊學校需要停課的時候,作為殘障人士的豬頭羅為何沒有想過自己其實是不用上學的。 我第一次碰到了坐31M號車去葵芳地鐵站居然沒座的情況。和宜合道一路很堵,黑格比讓它變得像吃了三鹿奶粉的小孩的泌尿系統一樣。豬頭羅若能目睹當時的情況,他的內心應該相當欣慰,因為他終於有機會做到比汽車跑得快了。而在這場考驗人耐心的堵塞中,終於有人不耐煩,在和宜合道就下了車。空出的座位我決不讓它空著,一坐上去我就睡著了。而風,大概仍在外面繼續吹。我聽不到,只是睡。 當我睡完一覺,睜眼一看,時間從上車開始算起已過去近一小時。很神奇地,我們的車又回到了和宜合道的另一頭,車上的人開始鼓譟。然後一大批乘客下車,只剩下零丁幾人,整個車廂冷清得可以在裡面打飛機,以便向某位記者致敬。我實在不知道在那個地方下車,除了步行回去附近的另一個車站繼續等下一班31M或者43A,還有甚麼其他的選擇。我留在了車上,我相信最堵的時間已經過了。果然,總共花了一個多小時,我終於到達了葵芳地鐵站,這個過程平時只需要十五分鐘多一點。 傍晚,我經過又一城去地鐵站。我想,我那時候的身體已經沉重得連黑格比也吹不動了。而我看到了排在銀行門口的長龍。作為一個窮人,我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不用擔心任何一家銀行倒閉。 我想,在那個長龍中的人一定都在罵著:黑你媽格(個)比(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