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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淚

一之一 童年的暑假都在外婆老家過,後來外婆也搬到鎮上來住了。上初中的那個暑假,我仍時常回外婆的老家去找人玩,就這樣我認識了她,一個玩伴的姐姐。 她和我都喜歡畫畫。她只會畫美少女戰士,我甚麼都會畫。 我們去河裡游泳,她也跟來。她穿著衣服走進水中,走到半途不走了,衣服卻都已濕透,發育成熟的胸部沒有胸圍的保護,像藏進薄雲中的月亮般若隱若現。天吶,她只不過比我大一歲而已。在一旁和我們同浴的水牛,突然目瞪口呆,哞哞叫了幾聲。當牛主人來牽回這頭牛的時候,一定也會目瞪口呆:我家的牛怎麼流鼻血了。 她說,送我一幅你畫的畫吧。 我答應了。 暑假結束,她要回去她讀書的地方,直到她離開那一天,也沒有收到我那幅畫。 二之一 去年的暑假,有颱風,有傘,傘下還有另一個她。 我們共同造成了某處的火警鐘響;我們把秘密藏在各自的文字裡;我們的故事,「罄竹難書」。 去年的暑假,我在等待,而且只有我在等待。 一之二 那年的春節,我去她家裡找她弟弟玩,然後我們一窩蜂衝下樓去。 此時,有人拉住了我的衣服。我轉過頭去,借著煙花製造的光,看見了那張臉。她大概是向我要那幅畫來著,但她沉默不語。我只想著我的玩伴都跑遠了,嘗試掙脫她的手,她卻抓得更緊了。煙花又在空中爆開了,此時我看到的除了她的臉,還有她眼眶中噙著的淚水。 我不知所措。我欠她的,只是一幅畫。 然而她卻很快松了手,我趁機飛奔出去。 那幅畫……其實我一直都沒有畫出來。 二之二 她哭了。 我掛掉了她的電話,她馬上又打了回來。她哭著說:你為甚麼掛了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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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biya,我的新玩具

wibiya,是一款private beta中的網誌工具,樣子長得有點像google friend connect的social bar。 這個東西集成了很多實用的工具供用戶自由選擇。 這幾個小工具都不算獨特,而wibiya的好處就是把它們集成一處,並以工具條的形式顯示在網誌下方,精巧得很。 集成各種小工具,相信也是google friend connect想做的,然而在易用性上,GFC是不及wibiya的。最重要的一點是,social bar只是GFC的一個gadget,而GFC下其他每個gadget都是獨立的,因而無法自由地加到social bar。如果要安裝GFC的gadget也必須一個個安裝,甚為麻煩。 在social bar的設計上,GFC也不如wibiya。wibiya工具條是半透明的,不會遮擋住網誌,同時也在右方提供了縮小按鈕,可以把整個工具條縮小,考慮得很周到。如果wibiya趕盡殺絕,把GFC也集成進來,那GFC的social bar也可以刪掉了。 另外wibiya也提供了統計功能,可統計每個小工具的使用次數。 wibiya雖尚在private beta中,但註冊後,很快就可收到測試邀請。 [tags]wibiya,blog[/tags] Technorati…

她的悲傷,我懂

有一天,我和家人去房屋署辦事。剛坐下來不久,就有一個看上去已年過五旬的女人開始嚎啕大哭。她坐在輪椅上,旁若無人地嚎啕大哭。保安問她的家人怎麼回事,她的家人說她就是那樣子的,誰也拿她沒辦法。 她邊哭邊念叨著一個人的名字:「阿x走左啦,係咪唔理我啦!」她不斷重複著這句話,聲音撕心裂肺。 人們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聽著她怪異的哭聲。我卻不能。因為她的悲傷,我能明白。 在多少次惡夢中,我也這樣地嚎啕大哭:「妹妹走左啦,係咪唔理我啦!」如果那個女人是神經病,那麼,毋庸置疑,我也是一個神經病。每個神經病都是把他們壓抑的情感一次性地宣洩出來而已。 世界上之所以有神經病,是因為在他們變成神經病之前,沒有人明白他們。醫生醫不好他們的病,是因為醫生醫不好他們的悲傷。

她在前頭,我在後頭

紫草叫我試試寫他那個明報專欄的時候,我想過寫《尾行》,題目也想好了,就是沒有動筆。那個題目是:每個美女背後都有一個痴漢。 但這裡不說18禁遊戲,說我自己的故事。有一天上完了課,我準備離開學校的時候,看到那個一直讓我魂牽夢縈的人就在前面。雖然一個星期至少有五天我都能在學校見到她,但我覺得遠遠不夠,我希望24小時都能見到她。這和一年四季永不停歇地盯著我們的big brother差不多,所以我的愛有點恐怖,不是有點,是非常恐怖。但事實上我不是想監視她,我只是想說,這個人能讓我一整天看著而不覺得厭倦。如果我可以甚麼也不做,就這樣看著她一輩子也算是一種幸福--當然有朋友就會說了:你真不是男人,一點志氣都沒有。 我當然是沒有陳振聰那麼有志氣。 如你所知,她就在前面,而且是一個人;而我在後面,也是一個人。我們都各有自己的朋友,但我們都愛獨來獨往。獨來獨往的男孩,比如像我這樣的,古代叫做大俠,現代叫做電車男;但獨來獨往的女孩,卻具有獨特的魅力。 我馬上想到了這會是一個機會,大好的機會。我和她的關係僵持了太久太久,如今她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為解決問題提供了足夠的空間。我開始構思該如何追上去。我不能跑過去,因為有失風度,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我又不能走得太慢,因為顯然她走路的速度幾乎達到了光速。我保持著一定的步速,開始構思其他問題。雖然我極為不想讓我這個單純的故事聯想到18禁遊戲,但說到保持一定的步速,這又的確好像是《尾行》的玩法。 我開始構思當我走到她身邊我該說些甚麼。我最想說的是: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由於心跳加速,腎上腺素上升,我的腦袋開始出現幻想。我想像著,當我說完「我們還能做朋友嗎」,她便一言不發地把手伸過來,抓住我的……手,像我們最初那樣。我幻想著只要一句話就能解決我們之間的所有問題--事實上我們之間可能只有一個問題,而她一直在等待的不是甚麼,就是我的那句話。當然她也可能不是一言不發,而是說:「不,我們不能做朋友。因為我們只能相愛。」這些都是我的幻想。 當我把事情想像得太過美好的時候,我的理智開始發揮作用。我遲疑了,我在她心目中究竟算甚麼?她心中早已沒有我了,她甚至block了我。與其說些多餘的話加深她對我的討厭,我不如甚麼也不說。 這一遲疑導致了嚴重的後果。她以光速移動著,走著走著,居然遇到了兩位同學,其中一個是豬豬同學。當天晚上我就責備了豬豬同學,我說她怎麼可以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出現呢。如果有那麼一天,妹妹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需要別人的拯救,此時我正趕往拯救她的途中,就差一步超人居然趕在了我前頭救了她,我想我會非常生氣地揍超人一頓。對了,說我不是男人的也是這個豬豬同學。證明自己是男人其實是很容易的事,超人的方法就是把紅內褲穿在外面,而我當然另有他法,但這件事情我只想在妹妹面前做。 機會總是稍縱即逝的,那個機會就這樣過去了,但我心有不甘,於是打電話給她,她一如既往地掛掉了。當她掛掉我電話之後,我又在想,我之前的遲疑也許是對的,因為她似乎根本不想再給我任何機會,她block我就是為了叫我死心而已。 fyp頒獎禮過後,有朋友叫我快去找她合照。我說,算了吧,她怎麼會願意和我合照。 她已經成為了我的心理障礙,我無法克服,我害怕她對我說不。我以為,她只要釋出那麼一點點的善意,也許就能幫助我克服心理障礙,我要求不多,只是不想連朋友也做不成--因為我覺得我們曾經很聊得來,那些都是真的,不是偽裝的。當然,她甚麼善意也沒有釋出,無非是想我死心。後來我們合照了,但是旁邊還有其他的人。如果我把照片上的其他人都剪掉,只剩下我和她兩個,這會是一個變態的故事還是浪漫的故事? 那天的合照,再一次的,她在前頭,我在後頭。這不是尾行,也不是老漢推車。我愛她,並且愛她愛成了心理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