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畢業,我們聽的歌是《同桌的你》。
初中畢業,我們聽的歌是《Yesterday once more》。
那時,在大陸,我們都很貧窮,但是我們感覺不到自己的貧窮。如今,我身在香港,讀了兩年的預科,現在的「我們」雖已不是以前的「我們」,但在這繁華的都市里,我們依然貧窮。中七的最後一天,我們沉默著離開。
我總以為,奮斗的歲月裡最容易產生偉大的友誼,但可惜的是我們支離破碎。
在中七的最後一天,如果不是要回校拿準考證,我們的課室不知會有多冷清。下午是體育課,女生走了大半。當我和家洛踢完足球,雞雄告訴我們,留下的人也都走光了。在更衣室裡,我摟著家洛和雞雄,拍下了平生最曖昧的相。透過大鏡子,我發現我的眼神依然如此淫蕩。我們的課室空空如也,只好去隔壁班找人照相。隔壁班很熱鬧,應該是一個也沒有少。這些日子我都在想,為什麼理科生相處得這麼好,而文科生卻不行?他們的班長問我們,為何不與他們一起搞謝師宴。我們無言以對。我們只好說,這事我們決定不了。
在過去的18個月里,小混喜歡上了N個女生。”有儀”固然重要,但他從未因為風月之事與人翻臉。友情,愛情,小混覺得沒有了這些,這18月只是空白的一張紙。
同學們,希望N年以后,你們在大街上看到窮困潦倒的我,就算裝作不認識我,也不要投來鄙夷的目光。也許那時我就喜歡這樣的生活。我哪敢奢望我們能記住彼此,只是N年以後,我們是否還記得N年前我們聽的、唱的是什麼歌。
“那天你和我 那個山丘 那樣的唱著 那一年的歌
那樣的回憶 那麼足夠 足夠我天天 都品嚐著寂寞”
–五月天《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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