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很奇怪,在圓玄一中讀書很有壓力,即使這種壓力並未轉化成多強大的動力。壓力是來自於老師對自己的期望。其實由期望而生的壓力大可不必,因為就算失敗了也只是證明老師看錯了人。但是我一直覺得很內疚。我不僅沒能考上大學,現在連副學士也讀得不怎麼樣。
我還記得在大陸讀初中時,由於成績退步,至中考前幾乎已無甚麼希望可進入重點高中。結果我運氣好,剛好考上了。但是卻有一位從未上過我課的女老師對於我考上重點高中很不屑。她說,怎麼陳奉京這種人都考得上重點高中。這句話我一直記著。
通常而言,一個人到了一個新地方,會更積極地去證明自己的能力,除非他是去隱居的。但我到了城大卻全無這種想法,好像我已經自認是一灘爛泥,又或者是我太過自負,已經不屑於去證明。我去年一開始給城大新同學的形象就是滿嘴冷笑話的kie子。後來他們看到我中文還不錯,幾次功課拿了A,也許有所改觀,但就算是也就不過如此而已。2.9的GPA似乎更具說服力。
在城大,不再有類似圓玄一中時的壓力,因為別說期望,老師大概都不太認識我。我算老幾啊,對不對。但是據說普通話老師對我頗為偏心,因為她給了一個她從未給過的A+成績。這就是說有人對我很不服。對於這種不服,我可以理解,因為高考放榜後我也曾對某同學很不服,而且我的很不服還是直接流露那種。現在好歹人家沒有當面對我說甚麼。
但是我又有另一種看法,對一個GPA只有2.9的同學不服,是否太自降身份了?
那位同學的不服或者不屑,我也記住了。
在圓玄一中讀書時,我平時成績尚算不差,能見人,但我父親不知何故很喜歡在外面說我沒有用。後來他就決定和別的女人再生一個。我媽跟我說:你要考上大學,在你爸面前爭一口氣。結果呢,我沒考上大學。
因為別人瞧不起而去讀書,這是為別人讀書的一種。我不能持這種態度去讀書,那樣太無聊。別人是否瞧得起自己,不應該是讀書的原因,只能是結果。當然,那結果也非自己控制得了,就算你GPA 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