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誰的森林

當年被逐出森林 我還年輕 當年我被逐出森林 僅因為憤怒的呼聲 我只是看不慣獵人 竟成為了音樂會的佳賓 貴族嘲笑完我的無知 便下達了驅逐令 過了多年我重回森林 在森林的入口 獵人正在回收 血跡斑斑的捕獸器 再布置上新的鉗陣 當我重回森林 陽光依舊照耀那片土地 我也依然年輕 只是我的森林夥伴 已剩下寥寥無幾 他們問我去了哪裡 我說我去了不遠的山嶺…

黑夜不宜睡眠

夜晚不是睡眠的時間 我們一塊來談天 聽夢中的鼻鼾 哪一個最甜 夜晚不是睡眠的時間 牠們只在黑夜出現 帶著一麻袋 我們想知道的答案 以及牠們獨特的語言

高人之二

聽說有位同學很幸運,在進來應用中文之前給她面試的就是膠人。 面試的最後,膠人出其不意地問了她一個問題:你知道我是誰嗎?此話聽來雖然像黑社會用語,但可以想像得到,當時膠人語調多麼和善可親,面帶猥瑣而可愛的笑容,和黑社會的恐嚇性語氣是迥然不同的。 她很誠實地告訴膠人,她並不認識他。 膠人對這個答案深感失望,他說: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我是誰誰……他開始自我介紹起來。各位要相信,膠人是個謙虛的人,他的自我介紹絕無顯擺的意思,反而他將自己的面試官身分和對方的應試者身分調換過來,顯示出他願意與對方平等相待的氣度和風範。 最後,那位同學做出了正確的回應:這是老師您低調而已。 我對同學冷靜的反應非常佩服,換了是我,知道眼前的面試老師是享譽國內外震驚全球的膠人,一定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衝上去給他一個擁抱,並索取他親自簽名的膠神一個。然而不幸的是,去年我去城大面試見到的卻不是他。但上天還是給了我接近他的機會,之後的一年,他成為了我的老師,而他在放屁學上的造詣讓我大開眼界,讓我的屁眼也蠢蠢欲動。 老天保佑,這次的題目總算沒再寫錯了。 [tags]城大[/tags] Technorati : 城大

夏至

姑娘在前方 我們在後面追 風在前方 我在後面追 追上 我們便揚帆啟航 駛往春的最後一章

膠人

他是一位高人。記得城大決定將CCCU的老師調回本部那天,他說:「以我的級數,是不應該在這裡教你們的。」當時我想起了一首歌:我應該在車裡,不應該在車底。 然而,在下學期的另一個課堂,我卻又見到了這位高人,他成了我們另一門學科的老師。我還是想起了那首歌,他應該在車裡,不應該在車底。 這位高人對放屁深有研究,據他所說,他寫的論文很多,多如我身上的毛。我聽出了這句話的意思,那是說他在學術方面很有成就。他最難能可貴的是,他能將其放屁理論付諸實踐。眾所周知,世上很多打著學者名號的人都是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在那些人的努力下,學者這個稱呼甚至就快成為一個貶義詞。但我所說的這位高人卻不是那種學者。 屁,原來是無色有味的氣體,從菊花深處噴薄而出;他卻將屁改造成一種有色無味從口中出來的氣體。地球叔叔已經病了,溫室效應將毀滅我們的家園,在這種情況下,有色無味的屁無疑是更健康更環保的,並富有藝術的色彩,而且更重要的是,口比菊花具有更強的可操作性。他的偉大不言而喻。 他給我們講名人的故事,其中一個叫做梁文道。他說,梁文道當年年少氣盛,讀了點書就飄飄然,後來被他教訓了一頓,梁文道才乖乖回到書海裡去,終於成就了今天的梁文道。我對高人的話是深信不疑的,他的樣子只是猥瑣了點,並無半點撒謊的意思。猥瑣絕不是缺點,正所謂「丑到極點便是美到極點」。猥瑣與撒謊或者吹牛也沒有半點的邏輯關係。 他拿出陶傑的<不報中文系>作為教材。陶傑的文章能榮幸地成為高人的教材並不是因為陶傑寫得好,而是他要在我們面前示範如何打敗一個名作家。但他是那麼地謙虛,他並不急於出手。全班二十幾人,認同<不報中文系>一文觀點的學生寥寥無幾,其中一個是我。高人先叫我們上去講出認同該文的理由。在這個過程中,我終於知道了,我原來已經得到他的真傳,放屁。一輪到我開口說,他便說,沒新意,下一個。我承認,在這位高人面前,我連開口的資格也沒有。 那寥寥數人終於無話可說。高人開始了他的表演。他首先指出<不報中文系>一文毫無新意,是老掉牙的話題,陶傑也是抄人家的。高人實在厲害,一語中的,只需一句已將大名鼎鼎的所謂才子陶傑踩在了腳下,還沒擺架勢就扒了他的一層皮。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高人又何必跟陶傑一般見識呢。 高人又說,現在不是訴苦大會,不應該將我們的個人感受拿出來講。他這一句真是把我們上去「訴苦」的幾個說得無地自容。幸好陶傑不是中文系出身,否則也會成為高人口中的苦主。但是接著,高人口風一轉,說陶傑沒有讀過中文系,對中文系不瞭解,所以他的說法錯謬頗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一放屁的高級技巧,高人已運用得爐火純青。 對於中文不需要讀的觀點,高人很是忿忿不平。他說,他的top degree講義,我們根本就沒可能看得明白,談甚麼自學。對此,我深信不疑,以他的級數,我們又怎麼會看得明白。五千年的中華文化,當然不是一個人能自學得了的,否則高人和他的同事早就失業了,以高人之高,他也早該喝西北風去了。但問題是,每個人的需求不同,有些人根本不需要讀高人的那些難懂的學問。 老師在求學路上的角色當然不可抹殺,傳道授業解惑。但高人他既不傳道也不授業,更不解惑,只是不停放屁,給同學打打分,早已突破了傳統教師的角色範疇,由他告訴大家中文其實要在老師的指導下才能學習,實在缺乏說服力。 這麼一個高人,屈就於城大,對他是殘忍的,對世界也是一種損失。他應該在車裡,不應該在車底。阿杜又在唱了。哦,對不起,題目打錯了,他是高人,不是膠人。 [tags]城大,中文[/tags] Technorati : 中文, 城大

又失去了一名blogger

在我的「五湖四海」裡,紫草和矽早前都說不再寫blog了,他們也許有朝一日還會回來,然而羊狼二世卻永遠不會再坐在電腦面前敲下她的文字。 我和羊狼二世沒有交情,甚至直到看到「失聰女教師自殺」的新聞,我還不知道那個飛墜落地的就是她。她的網名讓我一直以為他是男的。現在想來,在羊的軟弱和狼的強悍之間她究竟承受了多少的壓力,那大概是無法用文字描述的。我和她唯一算不上交情的來往都發生在網上,她在我的「主治楊偉」blog裡留過幾次言,對我有過讚賞,也有過批評。老實說,我沒訂閱她的「凝望」,她的死訊是twitter上收到的,她的故事是從新聞上看到的。 肥肥之死,很多人撰文悼念她,把她捧得很高很高,但是我感覺離我很遠很遠。羊狼二世是一名普通人,一名普通的blogger,我和她也沒有交情,但我仍要悼念她。她已在空中飛過,留下了飛過的痕跡,我們都看得到。她現在在天堂,終於不用再害怕寂靜,她一定能聽到每一位blogger對她的懷念。在天堂,她還可以好好地聽一聽音樂劇。 這個世界已徹底失去了她。blog未曾殺過一人,也未曾拯救過一人。 相關閱讀: <羊狼二世走好> [tags]blogger,blog[/tags]

酒是故鄉醇

家鄉的老一輩幾乎都會釀酒。家鄉酒,叫老酒,也叫黃酒,是客家特產。外婆就是一個釀酒高手。 客家老酒用糯米釀製。小時候看外婆釀酒最高興的是,有糯米飯吃。那糯米飯和平時吃的不同。平時吃的糯米飯加了各種食料,味道是鹹的;而釀酒時吃到的糯米飯很簡單,加點糖就可以吃,那米是金黃色的,像粽子。釀酒本無吃糯米飯這一環節,只是我們嘴饞。 外婆釀的酒很甜,是我喝過的最好喝的老酒。不過我也聽過別人抱怨。我記得那人應該是姑父,他以前一日三餐不能缺酒,一喝就幾兩下肚。外婆的酒對他而言和白開水差不多。不過酒這種東西可真如女人,初喝無味,最後卻讓你意亂情迷。沒酒量的人喝幾口外婆的酒,別急,幾分鐘後保准臉紅。 我就是喜歡外婆的酒甜。小時候沒有可樂,我就把外婆的酒當飲料來喝。兒時最喜歡喝的就是外婆的酒水和外婆家的井水。現在想來,客家老酒加鹽焗雞也可以是一盤生意啊,只是老酒和鹽焗雞都是慢慢做出來的,不可按美國快餐店模式經營。外婆釀酒其實沒有秘方,但那種味道並非誰都釀得出來,那是她獨有的經驗。 今年沒回家鄉,外婆就托人捎了酒出來。雞煮酒是家鄉的年夜飯必不可少的。今年春節吃得很不像樣,論豐盛程度實在連家鄉吃的都不及。不知何故,連媽媽做的雞煮酒都沒有了以前的甜美。媽媽說外婆今年的酒失了水準,打電話回去投訴。弄清了事情的真相,是我媽放錯了酒。外婆托人帶來兩瓶酒,一瓶是她的代表作客家老酒,另一瓶是藥酒。 酒讓人回味,舊日的生活同樣讓人回味。 [tags]酒,老酒,外婆[/tags] Technorati : 老酒, 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