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外語學院

PICT0099 重慶遊學團第四天:從竹海到人海

重慶遊學團第四天:從竹海到人海

到了第四天,病號Billy在其私家護士的悉心照顧和撫慰下,終於歸隊了。他們的事蹟再一次證明了愛是包治百病的良藥。史書記載:愛,既能治好發燒感冒喉嚨痛,也能治好花柳梅毒香港腳。可兄臺康復得真不是時候,一歸來就要面臨重大考驗,登山。 登的山叫茶山,但茶沒有看到,只看到竹海,所以那個景區就叫茶山竹海。面朝竹海,我整個人開始春暖花開,心裡想著:此時要是變成熊貓該多幸福啊,從明天起我和我的子子孫孫再也不用親自種竹子,而每天都有新鮮的竹子吃,然後我要發明竹子的一百種烹調方法,中式的西式的,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其實我們熊貓不太適合吃中餐,因為會把筷子也吃掉。然而,這樣一種幸福感,卻是基於幻想而來。幸福感,這東西幾乎從來都是依靠幻想獲得,只要你擁有了強大的幻想力,隨時隨地都能感到幸福。比如當你身處一個臭氣薰天的茅廁,若能把自己幻想成屎蚵蜋,那就會很幸福很幸福。所以一個男人一生的性福,與他娶到的老婆漂不漂亮無關,有關的是他的性能力--不,是幻想能力。男人之所以總是在尋找幸福,是因為在幻想力這方面,男人總是不及女人。 據說,張藝謀老師的非代表作《十面埋伏》一戲裡的竹林戲就是在竹海拍的,現在連章子怡曾經休息過的地方也成了景點之一。假如他日陳某也成名了,那麼陳某的到來無疑為這處景點增加了很大的潛力‥‥‥ 我們剛一下車,山下馬上就有一股煙霧往山上飄去,舞台效果異常神奇,竹林的境界頓時提高了好幾個層次,看來是跟張藝謀老師學過幾招的。這地方最敗風景的就是一下車就能看到「十面埋伏」牌坊,這四個大字提醒大家這裡曾經被張藝謀‥‥‥糟蹋過。然後我們往上走,看到一些人類文明的成果,包括拍完十面埋伏後才建起來的水泥建築,以及在竹子上留下的無數某某到此一遊的宣言。那些水泥建築在這片竹林給人的突兀感,猶如拖拉機奔馳在F1賽場上。而那些喜歡在竹子上刻字留念的遊客們,不知道他們是向乾隆帝學習還是向美猴王學習,如果是向美猴王學習,那就一定要學得徹底一點,在刻字之前請先在竹子旁施施肥。本來我也想找一棵最粗壯的竹子刻上「妹妹,我心裡裝著她到此一遊」,但由於無法在眾人面前完成施肥動作,就放棄了。眾所周知,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如果我不能完美地按照內心所想去做,那我就不如不做。 川外同學請的當地導遊一路把我們帶上山去。爬山途中,我滿腦子美好的想像。而無數的網戀故事卻曾經告訴我們:現實是殘酷的。最終由於山上風景不佳,加上有一定的危險,我們不作停留就下山了。回到山下的那片竹林,有了自由時間,我們就開始拍武打片。到了一片竹林中,不打幾下是對不住竹林的,就好比到了重慶不吃火鍋不泡幾個辣妹同樣對不住這座歷史名城。本人通過理性思考,一直覺得熊貓會功夫是有道理的,千百年來多少武林人士在竹林裡打群架,住在竹林的熊貓光看也看會了。你想想這些年來你如何從一個只懂老漢推車的性無知變成一個善扭麻花追求高難度動作的天才,還不都是看愛情武打片看來的。 之後我們再乘車到山中一家農家飯館吃午飯。當天的菜單本來有一道燒兔肉,川外的倩茹同學聽說香港同學不吃兔肉後就改成了豬肉。那盤炸成金黃色的肉端上來後,實在很難辨認是甚麼肉,同桌的女團友有所顧慮,我們便問店家此肉為啥子肉。店家答:鼠肉。頓時,姑娘們一個個都慌成叮噹貓的樣子。 後來再向川外同學了解,他們說是豬肉。想想,連兔肉都不敢吃,沒道理給我們吃鼠肉。至於店家為甚麼說成「鼠肉」,估計是語言問題,就好像香港人把教室說成班房一樣,要是告訴重慶的同學我們平時都是在班房上課的,他們也許以為我們在開玩笑呢。 這個午餐最不幸的是我。可能是剛才在竹林發揮幻想力時用力過度,還沒調節過來,導致我錯把切碎的青色辣椒當成了豆角,剛咬下去沒什麼味,我就再咬了一口,此時辣味從四面八方向我脆弱的味蕾襲來,可真要了我的老命,心想:媽的,中埋伏了。我的眼淚啪答啪答往下流,十分壯觀,不幸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吃辣椒吃的,不然那一刻該有多少人為我動容啊,要是妹妹也在面前,估計連嫁給我的心都有。 然後我就破涕為笑了,我說:妹妹妹妹! 妹妹說:哥哥哥哥! 我說:妹妹妹妹,你知道嗎? 妹妹說:哥哥哥哥,我不知道! 「我找到了一片竹林。」 「是嗎是嗎!」 「以後我和你就住在竹林裡。」 「是嗎是嗎!」 「我每天給你做竹筒飯。」 「是嗎是嗎!」 「吃完竹筒飯我們就嘿咻。」 「是嗎是嗎!」…

重慶遊學團第五天:晚飯到巴縣再講

到了第五天,我們呆在重慶的日子進入了倒計時。 一,紅色教育 這一天的內容,先是去接受紅色教育。我們先後到位於四川外語學院附近的的渣滓洞監獄和白公館,兩個地方都曾關押過共產黨員,相隔沒多遠,現在都是免費參觀的。渣滓洞相當給我們面子,主任級的人物親自給我們講解,此人聲音宏亮,講解起來飽含感情。第三天在大足石刻請的講解員如果有機會過來聽一聽,一定自慚形穢。 渣滓洞監獄原來是煤礦工的宿舍,後來國民黨發現這地方非常隱蔽,非常適合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比如關押政治犯,於是就把它改建成了牢房。此監獄分內外兩院,外院的牆上寫著國民黨黨員守則,我是第一次見。外院有行刑室,有些刑罰可能在現今的中國監獄裡仍在沿用,比如著名的老虎櫈,但只是傳問,無法確定。當然,羊叫獸的電擊在當時是應該還沒出現的。 內院是關押犯人的地方,比較著名的犯人是江竹筠,紅色小說《紅岩》中江姐的原型。牆上的標語有「青春一去不復返,仔細想想,認明此時與此地,切莫執迷」,「迷津無邊,回頭是岸」,「寧靜忍耐,毋怨毋憂」,這麼文縐縐的,也算是一個特色。講解員說當年有一個共產黨員,就是天天看這些標語,最後變節了。我是第一次聽說舊時之共產黨員的意志力是這麼差的。現在的共產黨員當然不說也罷,美女美金,無一能夠抵抗,不過我說的不是全部,反正最近被鄧玉嬌刺死的那個就是屬於意志力比較差的一類。 在牢房裡的文字說明裡,說了一件事,是說某年的春節,被關押的共產黨人通過抗議成功爭取到春節監獄聯歡會。民建聯的「成功爭取」都是雞毛蒜皮,當然無法與之相比,但是我覺得那依然太過強調共產黨政治犯的能力,而完全抹殺了國民黨人性的一面。現在都已經國共和解了,在渣滓洞監獄裡,國民黨依然是不折不扣的惡魔,稍微有點好的都必然是共產黨爭取回來的。 渣滓洞監獄在1949年國民黨敗退時燒掉了,現在我們看到的是依照倖存者記憶重建的複製品,是山寨版。 從渣滓洞監獄出來,我們再到白公館參觀。白公館原來是一名白姓四川軍閥建的別墅,這家伙也發現了這地方夠隱蔽的,但他沒用來關犯人,而是用來藏嬌。他自稱是唐朝詩人白居易後人,所以門口還有石刻的白居易詩句。民國時期,國民黨政府將其買下,改為看守所,關押「罪行較嚴重」的政治犯,其中包括「小蘿蔔頭」宋振中。宋小朋友被關進此看守所時不過八個月大,連說話都還不會,不知犯的是甚麼罪?依我看,他犯的罪應該就是父母皆為共黨。他死時年僅八歲,後來被追為烈士。共產黨就是喜歡豎立戰鬥型的小英雄形象,可不止小蘿蔔頭一人。與其說小蘿蔔頭是烈士,不如說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與其去歌頌他的小烈士形象,不如努力去避免同類悲劇重演。在此順便呼籲一下,請拯救羊叫獸關押的孩子。 白公館的講解員說當時有一個獄警被共產黨犯人成功策反,我很懷疑。這一說法同樣是在強調國民黨都是惡魔,稍有點人性的都是共產黨成功策反的。我懷疑甚麼呢?我懷疑的是,既然白公館看守所是關押嚴重政治犯的地方,國民黨怎麼會派個容易被策反的人去看呢。其實同樣的,如果有人跟我說,共產黨都是惡魔,我也會表示懷疑。共產黨的邏輯就是這樣簡單,常見的有:凡是對政府有意見的,都是被反華勢力利用的。好像每個人都沒有個體的覺悟。按照這個邏輯,共產黨當年也是被反華勢力利用啊。 參觀完兩個曾經用來關押共產黨的地方,我深有感觸,就是為甚麼後來共產黨會用同樣的手段來對付異己。 二,戲劇晚會 第五天的重頭戲其實是川外中文系在晚上舉辦的戲劇晚會,我們交流團也獻上幾個節目,有集體朗誦、話劇和武術表演。下午開始彩排,效果很差,大家都很擔心搞砸了會很丟臉。集體朗誦那個節目在今年的香港大專普通話朗誦比賽拿過亞軍,但拿亞軍的那班人馬中只有少數有參加這次交流團;至於話劇,我們之中好像只有導演一人在中學時有話劇表演經驗。 幸好到最後,一團三十人終於擰成一團繩,演出還算不錯,至少全老師是收貨的。朗誦時,我們在上面表演,聽到下面陣陣大笑聲,都嚇了一跳。後來川外中文系的學生會主席韓涵同學向我們解釋說那不是在恥笑我們,團員們才放了心。全老師也說,可能是因為集體朗誦的形式在內地比較少見。我內心一直很平靜,因為我覺得這種集體操的形式和忠字舞很像,內地的大學生看了很難不笑,他們實在想不到已經被他們淘汰的形式我們還拿來玩,玩得這麼認真。 無論最終結果如何,能和眾團友在一千多人面前辦成一件事,這已經很讓人感動。我也很感謝妮妮導演在話劇中給了我一個不算太跑龍套的角色,雖然我在表演上比較笨拙,但我玩得很高興。說到妮妮導演,我和她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那就是……我和她都是福娃,她是綠色那個,我是黑色那個。 當晚川外學生的表演也甚好看,尤其是《暗戀桃花源》一劇,雖然是借用人家的名劇本,但也表演得很棒。 (版權聲明:本文所引用圖片皆來自團友阿john同學) 第六天:跟重慶說再見 第四天:從竹海到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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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慶遊學團第六天:跟重慶說再見

第六天的早餐有所不同,酒店好像為了歡送我們,特地安排了我們在餐廳二樓的包房吃。然而吃的東西卻和過去四天沒多大分別,最大的分別是沒有了我們都愛吃的菜包子和肉包子。 外面下著雨,綿綿細雨其實並無任何特別含意,因為我們在重慶的這六天,雨一直斷斷續續在下。我和一位團員下一樓大廳拿菜包子和肉包子上去吃,一盤盤端上去,發現還有炸饅頭–過去四天的早餐都沒有出現過。 比炸饅頭更讓人驚喜的是,當天早上總算輪到豬頭羅肚子痛,本人深感欣慰。 吃完早餐就去四川外語學院中文系聽課。到課室外來迎接我們的正是四天前跟我同桌吃飯的「樊少皇」同學。我說:那天你不是說那次是我們人生中最後一次見面嗎?你看,我們又見面了。當我說完這句話,才發現有點gay的味道,於是後悔不已。 上課前接到團長阿丁的電話,給了一個任務,就是聽完課後的交流會,我要以代表的身分講話。我之所以能夠代表這個團,僅僅是因為我普通話好。所以課我就沒怎麼聽,要準備講稿。 以為此次交流會是非常官方非常嚴肅的歡送會,所以才準備了講稿,以免講著講著會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吹水吹得多了就有這種毛病。可是在我前面三位的講話,都很隨性,講得也很好,我才覺得講稿是多餘的。被稿子綁著,我上去就變成念稿子,自我感覺很不好,雖然中間有的gag也收到了點笑果。後來有團員問我,稿子是不是我想的,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此次交流會最具意義的事情是,我們的團員billy和他失散在四川多年的妹妹終於得以相認。 在川外的飯堂吃了幾天,到了最後一天,川外的同學帶我們去另一個地方吃午飯,是川外旁邊的西南政法大學的飯堂。那家飯堂環境比川外的飯堂好,飯菜沒川外飯堂的好吃。吃完飯,回酒店的車一度成為問題。我們在飯堂外等車,雨還在下著。我發現地上很多的疽蟲在爬呀爬,爬得很歡樂。如果此時有人反駁我說「子非疽,焉知疽之樂」,我想我是完全無法辯駁的,因為說對了,我的的確確不是疽。 後來,我們就在川外的大禮堂外面和重慶的同學說再見。老實說,由於我不愛說話的個性,和重慶同學的交流並不算多,但離別的那一刻總是讓人傷感的。我覺得我是對不起重慶的,她如此性感地出現在我面前,我的腦海裡卻常常出現另一個人。 當飛機從重慶江北國際機場起飛時,已是下午近五點。在機上迷迷糊糊地睡了幾覺,就已經飛到了香港的上空。那時我在想:一萬多米下面的某人,這六天來你還好嗎? 事實上,我們已經遠離彼此不止六天了。六天前怎麼樣的,六天後仍如此。空間已經失去意義,不會讓誰更想念誰,而時間的意義也只是把我們拉得更遠。 過關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所謂意外就是我們都沒想到其中一名團員longman是那麼的老實,他在健康申報表上的肌肉酸痛前面打了勾,因而要經過檢疫才能過關,但他的肌肉酸痛其實是武術表演所致。後來回城大開的總結會上,有團員形容這是前後呼應,因為我們當初抵達重慶時也發生了一件事。 欲知前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第五天:晚飯到巴縣再講 第四天:從竹海到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