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

tvb%E7%85%99%E7%81%AB 一場無關語義的爭論

一場無關語義的爭論

該用煙花還是煙火,這爭論幾年前就有,但幾年前沒有今天這樣尖銳的中港矛盾,也許還能從詞義上作一討論,如今大家帶有一種強烈的情緒:為甚麼要改變我們的語言習慣?
7392040 69dec88e48 劣質中文

劣質中文

伍家謙在紀念他師傅伍晃榮的文章中提到伍晃榮對中文的一點見解:「乒乓是乒乓,不是乒乓球或乒乓波,是哥爾夫而並非哥爾夫球;一級方程式後不加『賽車』、格蘭披治後沒有『大賽』」,認為後者都是劣質中文。 那麼啤酒和芭蕾舞呢? 無論是乒乓球、哥爾夫球、一級方程式賽車還是啤酒、芭蕾舞,其實都是用同一個構詞方式:將英文音譯過來作區別語素,後面加上屬類語素。這其實是外來詞常用的構詞方式。 有人說「乒乓」已足以表達一個概念,所以後面的「球」是多餘的。這是從英文的角度來思考,在英文中ping pong確實是一個完整的概念,後面不用ball,但在中文裡,乒乓是純音譯過來的,它究竟是甚麼東西對於漢人來說不好理解,所以後面加個「球」表示乒乓是一種球類。哥爾夫球、一級方程式賽車、啤酒、芭蕾舞都是一樣的道理。 「前一個語素足以表達一個概念,所以後面的是多餘的」也不是中文的特點。如果以這種思維看中文,有幾種構詞方式都該推翻。比如聯合式構詞就是將兩個相同或相近的語素組合在一起構成一個詞,「道路」的「路」難道是多餘的?又比如加後綴的構詞,後綴是虛化的,本身並沒有多大的意義,難道「桌子」的「子」是多餘的?重疊式更是將兩個相同的語素組合在一起,難道「星星」的「星」有一個是多餘的? 有一點不能否認的,中文確實是相對簡潔的文字,但主要不是從構詞上來說,而是從句子層面上來說。也正因為這種簡潔,所以中文常常被人說不夠嚴謹,不夠科學。這裡就不作論述了。 然後又有人說把「啤酒」、「芭蕾舞」和「乒乓球」、「哥爾夫球」、「一級方程式賽車」放在一起是「牽強比附」,說「啤」有多個概念,所以加個「酒」字可區別「啤梨」、「啤牌」。首先,我前面已經說了,這些詞都是用同一類構詞方式,所以這不是「牽強比附」。 說「啤」字後面加個「酒」字是為了區別「啤梨」和「啤牌」就實在是xxxx(這裡省略一萬字),一來第一個把beer翻譯成「啤酒」的人,他是沒有考慮過要把pear翻譯成「啤梨」的,更不會想到poker要翻譯成「啤牌」;二來這種所謂的區別作用只能在香港用語中體現出來,因為普通話(或國語)都沒有「啤梨」和「啤牌」的說法;第三就是在英文裡beer、pear和poker都是很好區分的,如果真要在引入後加以區分,也不用加「酒」、「梨」或者「牌」,直接音譯成不同的字就行了。 再拿「乒乓球」來說,在中文裡起區別意義的不是「球」字,而是「乒乓」,這就是說有很多種球,而其中有一種叫做乒乓的。 其實「乒乓」後面確實可以不加「球」而不影響傳意,只採用音譯的漢語詞也不是沒有,比如「葡萄」後面就不加「果」(但廣東人說的「菩提子」是加了「子」的),而且大家也習慣了這樣說。在翻譯上來看,中英文並不是一一對應的關係,翻譯時有增有減是常事,當然這裡說的其實不是翻譯,在漢語學裡面這些都叫外來詞。如果有人非要說「葡萄果」不可,也是沒有問題的,加不加「球」和加不加「果」都不至於是「劣質中文」,當然加三聚氯胺就真的是劣質奶粉。如果這樣都是劣質中文,我們這些現代人真是滿口的劣質中文,該撞豆腐一死以謝天華。最主要的還是語言習慣的問題,有人可能有語言潔癖,這是沒有問題的,甚至可以理解為「有堅持」、「有見解」,但不宜推廣,也不能因為自己有潔癖就說別人太髒。再嚴格點來說,只要是純音譯過來的外來詞就已經是「劣質中文」,參考肥皂劇《幕後大老爺》,高爾夫球實在應該叫「擊走」--是否杜撰就是另一回事了。我覺得叫「入洞」會更形象一點。 伍晃榮最成功的其實不在於他對語言的要求嚴格,而是他背離以前報導體育新聞的死板方式而別出心裁,這是一種創造。如果我是伍家謙,我會覺得這是我最應該向他學習的,也只有這樣才能超越師傅--當然,對於中國人來說,超越前人尤其是超越自己的師傅是很忌諱的。最後我還能說的是:當然,我也不是伍家謙。

膠人

他是一位高人。記得城大決定將CCCU的老師調回本部那天,他說:「以我的級數,是不應該在這裡教你們的。」當時我想起了一首歌:我應該在車裡,不應該在車底。 然而,在下學期的另一個課堂,我卻又見到了這位高人,他成了我們另一門學科的老師。我還是想起了那首歌,他應該在車裡,不應該在車底。 這位高人對放屁深有研究,據他所說,他寫的論文很多,多如我身上的毛。我聽出了這句話的意思,那是說他在學術方面很有成就。他最難能可貴的是,他能將其放屁理論付諸實踐。眾所周知,世上很多打著學者名號的人都是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在那些人的努力下,學者這個稱呼甚至就快成為一個貶義詞。但我所說的這位高人卻不是那種學者。 屁,原來是無色有味的氣體,從菊花深處噴薄而出;他卻將屁改造成一種有色無味從口中出來的氣體。地球叔叔已經病了,溫室效應將毀滅我們的家園,在這種情況下,有色無味的屁無疑是更健康更環保的,並富有藝術的色彩,而且更重要的是,口比菊花具有更強的可操作性。他的偉大不言而喻。 他給我們講名人的故事,其中一個叫做梁文道。他說,梁文道當年年少氣盛,讀了點書就飄飄然,後來被他教訓了一頓,梁文道才乖乖回到書海裡去,終於成就了今天的梁文道。我對高人的話是深信不疑的,他的樣子只是猥瑣了點,並無半點撒謊的意思。猥瑣絕不是缺點,正所謂「丑到極點便是美到極點」。猥瑣與撒謊或者吹牛也沒有半點的邏輯關係。 他拿出陶傑的<不報中文系>作為教材。陶傑的文章能榮幸地成為高人的教材並不是因為陶傑寫得好,而是他要在我們面前示範如何打敗一個名作家。但他是那麼地謙虛,他並不急於出手。全班二十幾人,認同<不報中文系>一文觀點的學生寥寥無幾,其中一個是我。高人先叫我們上去講出認同該文的理由。在這個過程中,我終於知道了,我原來已經得到他的真傳,放屁。一輪到我開口說,他便說,沒新意,下一個。我承認,在這位高人面前,我連開口的資格也沒有。 那寥寥數人終於無話可說。高人開始了他的表演。他首先指出<不報中文系>一文毫無新意,是老掉牙的話題,陶傑也是抄人家的。高人實在厲害,一語中的,只需一句已將大名鼎鼎的所謂才子陶傑踩在了腳下,還沒擺架勢就扒了他的一層皮。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如此,高人又何必跟陶傑一般見識呢。 高人又說,現在不是訴苦大會,不應該將我們的個人感受拿出來講。他這一句真是把我們上去「訴苦」的幾個說得無地自容。幸好陶傑不是中文系出身,否則也會成為高人口中的苦主。但是接著,高人口風一轉,說陶傑沒有讀過中文系,對中文系不瞭解,所以他的說法錯謬頗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一放屁的高級技巧,高人已運用得爐火純青。 對於中文不需要讀的觀點,高人很是忿忿不平。他說,他的top degree講義,我們根本就沒可能看得明白,談甚麼自學。對此,我深信不疑,以他的級數,我們又怎麼會看得明白。五千年的中華文化,當然不是一個人能自學得了的,否則高人和他的同事早就失業了,以高人之高,他也早該喝西北風去了。但問題是,每個人的需求不同,有些人根本不需要讀高人的那些難懂的學問。 老師在求學路上的角色當然不可抹殺,傳道授業解惑。但高人他既不傳道也不授業,更不解惑,只是不停放屁,給同學打打分,早已突破了傳統教師的角色範疇,由他告訴大家中文其實要在老師的指導下才能學習,實在缺乏說服力。 這麼一個高人,屈就於城大,對他是殘忍的,對世界也是一種損失。他應該在車裡,不應該在車底。阿杜又在唱了。哦,對不起,題目打錯了,他是高人,不是膠人。 [tags]城大,中文[/tags] Technorati : 中文, 城大

關於普通話教學的幾個問題

1,香港學生的中文能力是否比較低? 中文能力可從對詞彙、語法的掌握進行衡量,但實際地進行比較並不容易。我不清楚有無人對此進行過專業研究,但大部分人都感覺並相信香港學生的中文能力是比較低的–這基本上已是一個共識。 2,普通話教中文能否提升中文能力? 理論上普通話比較接近現代漢語語法,掌握普通話就是掌握了一定程度的現代漢語語法,也就是說應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中文能力。但事實上無論是用普通話還是粵語教中文,教的都是現代漢語,在書面語上並無本質區別。而學普通話和用普通話教學也是兩個概念,不能等同。以普通話教中文的前提是師生對普通話的掌握已達到一定的聽講能力,否則更可能帶來反效果。 理論上學好粵語也能提升中文能力,因為學好了粵語就能分辨哪些是粵語方言哪些是規範用語。 在以普通話為教學語言的大陸,也存在不少中文很差、辭不達意的學生。造成中文能力低的根本原因並不在教學語言上。 3,普通話是否等於中文? 「刁民公園」的葉一知已回答過這個問題: 普通話只是漢語的方言之一,是中文的一部分,並不等於現代漢語,更不全等於中文。 普通話是通行全國的共同語,以北方方言為基礎,但不能說是漢語方言之一。通常而言,普通話只是一種語音規範,但不代表它是中文的「正確發音」,更不等同於中文。 粵語也不是「漢語族的以下的的一支獨立語言」(這句話本身的邏輯就有問題),它和其他方言一樣是漢語的分支,而漢語這個名稱其實是一個籠統的概念。各方言雖然有各種大大小小的差異,但彼此之間有相通之處,屬於漢語系統之下,並非獨立。 因此,有必要分清共同語和方言的概念。共同語和方言是相對而言的,而方言也不依附於共同語,它們之間也不應該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但就全國的地位而言,共同語肯定高於方言。 4,語言有無美醜之分? 根據社會語言學,語言有美醜之分,但這屬於人的主觀判斷。比如有的語言抑揚頓挫,通常會贏得「詩的語言」之類的讚譽。社會語言學並不從事語言美醜的評價,而是研究這些評價背後隱藏的意義。用甚麼教學語言,美與醜不應是一個參考因素,否則反會引起無謂的爭議。曹景行就幹了此等蠢事。無論說用粵語還是說用普通話教中文較能體現中文之美,都是以偏概全,因為事實上有的詩用粵語讀比較押韻,有些卻用普通話讀比較押韻,甚至有的只能用客家話讀才能押韻。平仄也是。 5,方言可否入文? 要視情況而定。比如法律條文、政府政策就不宜用方言,否則就是政府跟自己過不去。至於報刊雜誌,那要看受眾是誰。 方言入文有壞處也有好處,壞處是影響溝通,好處是使中文更為豐富,所以應有所取捨。比如,正規的寫作不應將「十元」寫成粵語的「十蚊」,但是像粵語的「雪糕」則沒有必要非寫成北方用語的「冰淇淋」不可。事實上,共同語也會吸收一些方言詞彙,方言也會反過來吸收共同語詞彙,未必是某一方打壓另一方產生的結果。 眾所周知,很多文學大師的作品都曾使用方言詞。至於「你走先」這類粵語語法,雖與規範中文語法不符,但並不影響溝通,也無傷大雅。美醜之說更是十足的無稽之談。 6,粵語更接近於古漢語? 理論上說,歷史上北方時局較亂,經歷多次的民族交融,北方語言已經失去原來古漢語的面貌。有研究說,粵語比較接近唐宋語言。這點我不懷疑,但是別忘了就算唐宋時期,也存在方言。何況誰說唐宋語言就是最純樸的漢語?有人研究過,連唐太宗都有可能是胡漢混血兒。唐朝盛世,中外文化交流頻繁,唐宋語言可能大量吸收了外來語。如果非要爭論哪種方言更接近古漢語,請把客家話也加入進去,因為客家人在五胡亂華後就已大舉南遷。當然,不要忘了南方遠離中土,也有很多少數民族。…

吾思夫質素,終負素質

「素質」還是「質素」,是老掉牙的問題。本人雖組詞造句還算通順人家也算看得明白,但中文水平實在不怎麼樣,沒有讀過四書五經,也沒有讀過四大古典名著,與不學無術之徒不相上下,所以難免會產生「質素」是不是粵語專用的錯誤印象。不過我又覺得爭論「素質」、「質素」孰對孰錯沒甚麼意義。 其實兩個詞都是古已有之。而且文字的功能在於表達,無論「素質」還是「質素」都不會影響表達,也不會傷害中文,又何必非規范不可呢?在網上看了一些文章,有人引經據典,有人慷慨激昂,有人上下其手,但有些問題我還是沒有弄明白。 有說「素質」一詞是到上世紀六十年代才由大陸生造出來的。但是為甚麼「素質」一詞在臺灣也用得很普遍。其他的我也沒甚麼好多說的。我就想知道這個為甚麼。 還有其他類似的爭論,比如「老土」和「老套」之爭。兩個詞我都用,我沒甚麼意見。 只是想起了一個英語笑話。美國人和英國人爭論是「elevator」還是「lift」。美國人說,升降機是美國人發明的。但英國人說,英語是英國人發明的。 順帶一提,我也不反對方言用到寫作上。有些意思就得方言才能原汁原味地表達出來。 補充幾句。有一次看TVB的笑談普通話節目,利嘉兒說粵語「開夜車」用普通話講是「通宵溫習」。不才以為,「開夜車」只是一種形象的說法,普通話裡同樣適用。語言并非冰冷死板的東西。 [tag]中文[/tag] Technorati : 中文